第283章開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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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開始調查
這天過後大家的生活好像還跟之前一樣, 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但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怕是要發生改變了。
晚上的時候吳珊珊躺在床上想著白天江家發生的事, 而旁邊躺著的江正珖也同樣在想著這件事。如果把兩個這麽相像的人非要說成巧合的話, 那他們心裏總還是有些覺得說不通, 而且, 他們也忍不住的往另外一個方面去想。
兩個人想著這件事都有些睡不著，過一會兒之後還是吳珊珊翻了一個身, 然後面朝著江正珖的方向，開口問他說道：“你說寶芽丫頭跟新月長得是不是有點太像了？比靈如要像的多，要是不知道的肯定都要以為寶芽才是......”
說完頓了一下，吳珊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這話你也別生氣, 我就是......”
吳珊珊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也擔心江正珖聽了會不高興，畢竟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說顧靈如可能不是江新月親生的, 所以說出來到底還是有一點顧慮的。不過, 她實在是沒法騙自己，畢竟寶芽跟江新月長得太相似了, 而顧靈如卻和江新月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以前的時候他們還不會多想, 畢竟孩子跟父母長得不像的多的是，所以他們也沒有考慮那麽多。但是現在，看到了寶芽之後，那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尤其是之前江新月生產的醫院就在寶芽出生的地方，這樣的巧合下來，就算是想要騙自己都騙不下去了。
江正珖聽著吳珊珊的話睜開了眼，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嘆息。他沒有說話, 不過吳珊珊知道他也是跟自己的想法一樣。
所以吳珊珊又開口說道：“我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往那邊去一趟吧，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江正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這幾天我把事情忙完，就找時間過去一趟看看。”
“行。快睡吧，先別想了。”
“嗯，睡吧。”
顧家那邊，江新月回來之後就有點心緒不寧的，總是控制不住的會想起寶芽。往那一坐的時候，很快就會發起了呆。
等顧靈如從外面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江新月。她察覺出江新月情緒有些不對，所以就湊到了跟前，摟著江新月的脖子，關心的看著她：“媽媽，你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看你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
江新月被喚回了神，她擡頭看著坐在面前的顧靈如，看著面前這張跟自己沒有半點相像的臉，又想起寶芽的模樣，江新月眼裏情緒覆雜的厲害。
她不能跟顧靈如說實話，也不能說今天江家發生的事，所以移開了視線之後，只扯著唇角說道：“沒什麽，可能是出去一趟有點累著了，我歇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顧靈如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沒事，不用擔心。”江新月笑了笑說道：“快先去洗洗吧，在外頭跑了一天，臟死了。正好等你洗完，等會兒也可以吃飯了，到現在你也該餓了。”
顧靈如又看了看江新月，確定她好像沒什麽事，也放下了心：“那好吧，那我先去洗個澡。”
“去吧。”江新月目送著顧靈如的背影消失，轉過來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也掉了下來，臉上情緒覆雜。
.......
江正珖這幾天抓緊的把手裏的事情處理了一下，然後就問了江鶴川一些有關於老宋家的細節。
江鶴川腦子轉的也快，他一聽江正珖問這些，頓時就猜到了一些，忍不住追問道：“爸，你問這些該不會是覺得小寶芽是我小姑的......”
後面的話江鶴川沒有說出來，但是江正珖也知道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而且要瞞的話也瞞不住，所以江正珖就從容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有這個懷疑，所以我打算過去一趟看看，具體的還要等到那邊查過後才能知道。”
江鶴川一臉的震驚，沒有想到自己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竟然會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隨後他又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小姑當年難道是生的雙胞胎？不然的話小寶芽怎麽會是呢？但是要是雙胞胎的話，靈如跟小寶芽長得也一點都不相像呀，這差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
江正珖聽的眉頭直皺，他擡眼看了一看江鶴川，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索性也懶得跟他解釋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兒子腦子挺靈光的，但是有時候又感覺他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比如現在。
“你快給我講講老宋家的信息，我這兩天就過去一趟看看。”
江鶴川只好把自己從元寶還有天恩那裏聽到的老宋家的事，都給江正珖講了一遍。知道了大概的信息後，江正珖心裏也有了點底，然後就買了去淮安的火車票，簡單的帶了點行李直接就過去了。
這一趟江正珖去了快一個星期，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回到了江家。
這七天的時間，江正珖沒有先去找縣城裏的老宋家人，而是先去了一趟紅旗生產大隊。他覺得從那裏，他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且，現在還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也不能說直接找到老宋家的人跟他們說寶芽可能不是他們家親生的。所以，還是得等知道更多的情況之後再說。
第一天的時間都花費在了路上，第二天休整過來後，江正珖就立馬去了紅旗生產大隊。從紅旗生產大隊裏，江正珖打聽到了很多有關於老宋家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跟他還沒有說太多，還是其中一個婆子突然就提起了寶芽是被老宋家買來的事情。
“他們老宋家不是出了個京都上大學的大學生嗎啊？那丫頭是她們買來的！”
寶芽不是老宋家親生的，這一點江正珖不知道，江鶴川也不知道。這畢竟算是一件比較隱私的事，所以元寶跟天恩不可能直接就把這些說給江鶴川聽，尤其這還是寶芽自己的私事，所以他們都更不會提。因此江鶴川也不知道這件事，江正珖就更不會知道了。所以，現在乍一下聽到這個事的江正珖，心裏格外的驚訝，眉頭也是緊皺起來。
然後，他看著出聲的那個婆子又繼續詢問了起來：“你是說老宋家的那個的閨女是買來的？是從哪兒買來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周圍紅旗生產大隊的人看著說這話的田婆子，臉上都有些不讚成，覺得她不應該把這種事說給一個外人聽：“我說田婆子，你咋啥都話都往外面禿嚕呢？”
“就是啊，這是人家老宋家的私事，你擱這給人家說出去幹啥？”
“人家老宋家搬出去都十幾年了，你該不會還記恨著人家呢吧？”
“你都年紀這麽大的人了，咋說話還是這麽沒輕沒重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好歹以前也是一個生產大隊的，這種話哪是隨便就能說出去的？”
“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現在還拿出來說。”
“.......”大隊裏的人都說著田婆子，覺得她不應該把這個事給說出來。
田婆子被說的眼一瞪，掀嘴就罵了回去：“咋了？為啥不能說？我是說一句假話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事實還不能說了？”
“怕我說那他們當初別買啊，把人家親閨女買走了，人家親生父母心裏頭不難受啊，我說說咋了？”
“我看你們呀，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說他老宋家的事礙著你們了，你們在這跟我嚷嚷個屁。”
“既然你們不叫我說，那我今天還就偏得說。老宋家那個丫頭片子就是買的！十塊錢買的！還是當時被她娘給賣了兩次呢，第一次賣了五塊錢，第二次賣了十塊錢，就是讓老宋家的人給買走的！”
這些年過去田婆子年紀也大了，但是這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半點變化。大隊的人聽著眉頭皺起來，但是也沒人願意跟她吵。
江正珖在旁邊聽著，才知道原來寶芽竟然是被老宋家的人花了十塊錢買來的。他一直是在京都生活，家庭條件也算是優渥，所以這一刻他真的有點難以想象，寶芽小時候竟然讓她娘把她給賣了兩次，只需要幾塊錢，就能這樣隨意的把她買賣。
田婆子被她們說的給激怒，所以這會兒就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腦的都把老宋家的事兒跟江正珖說了起來：“我跟你說，他們老宋家呀，之前一直是走背子，倒黴的不行，家裏更是窮的揭不開鍋，天天......”
江正珖在這聽了一下午的時間，也差不多把老宋家還有有關寶芽的事情知道了個大概。
到底在這邊問了她們許多的事，所以臨走前江正珖也把帶的一點東西分給了她們，然後離開了。不過等走到路口的時候，他看了看前面躍進大生產大隊所在的位置，眼神裏情緒覆雜。
他有些想要找過去，但是又看現在時間不早了，不是一個好的時機，所以還是把心裏的情緒忍耐了下來，然後擡腳離開了。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江正珖才去了躍進生產大隊。
詢問了幾個人之後，江正珖很輕易的就見到了陳鳳霞，不過他沒有走上前打招呼，而是站在了樹後面打量著前面的陳鳳霞，這一看之後，也讓他原本心裏的懷疑更加的落實了。
雖然乍一下看的不太明顯，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顧靈如和陳鳳霞的長相有著很多相像的地方，尤其是嘴，特別的像。
看到了陳鳳霞的樣貌，江正珖幾乎都不用再調查下去了，心裏就已經有了很明確的答案。顧靈如不是他妹妹江新月親生的孩子，寶芽才是。
但是想歸想，總也需要一些實質的證據，畢竟他也來了這麽一趟，總不能直接就這麽回去，那到時候也不好交代，所以。他又找了幾個躍進生產大隊的人，然後從她們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寶芽小時候的事情。
越聽江正珖的眉頭就越皺越緊，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他想起吃飯的時候見到的寶芽，那麽溫柔乖巧的一個孩子，他不能理解陳鳳霞究竟是怎麽能狠得下心來對才兩三歲的她就能做出那麽多傷害的事。非打即罵，身上沒有一件幹凈的衣裳，瘦的皮包骨頭，不會說話，又呆又傻......
這些關鍵詞，江正珖甚至都沒辦法和他看到的寶芽聯系到一起，但是再想想這些卻都是寶芽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江正珖心疼的厲害，同時心裏也升起了一個懷疑：他覺得有可能陳鳳霞知道寶芽不是他親生的孩子。不然的話，他無法理解陳鳳霞怎麽能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做出這麽多過分的事情。
第四天的時候，江正珖去了當初江新月生產的那家小醫院，不過他想要調取記錄，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一來是記錄不是誰都可以隨便看的，二來就是畢竟時間也有些久遠了，沒那麽好找。
所以這一次江正珖並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不能得知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寶芽和靈如互換到底是護士的疏忽，還是有人故意那麽做的。
第五天的時候，江正珖又去了一趟躍進生產大隊，這一次他去找了陳鳳霞，只不過他沒有跟陳鳳霞說他真實的身份，而是偽裝成信息調查員說是過來統計一下生育信息。
“現在國家已經號召要計劃生育了，所以我過來就是統計一下大家的生育信息，只要是配合的都會有一份小禮品，大家希望大家能配合支持一下。”
江正珖沒有直接就找陳鳳霞，而是在生產大隊裏面找了一個空地，然後先吸引了前天他問話的那幾個人，然後等她們回答完之後發給他們一份小禮品。之後那幾個人真拿到了東西，就開始在大隊裏宣揚了起來，沒要多少會兒不少人都跟著過來了，陳鳳霞也在其中。
“快過去，那邊有個來做生育調查信息的，只要說了他還會給你發禮品。你們快過去啊，晚點可就沒了。”
“對對，這是真的，我剛才和劉大嫂一塊過去的，我們倆都領到了。”
“是嗎是嗎？發的啥禮品呀？在哪呀？就只要說生育信息就行？”
“真不是騙人的吧？沒事過來調查這個幹啥？”
陳鳳霞站在後面，也豎著耳朵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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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過後大家的生活好像還跟之前一樣, 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但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怕是要發生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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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想著這件事都有些睡不著，過一會兒之後還是吳珊珊翻了一個身, 然後面朝著江正珖的方向，開口問他說道：“你說寶芽丫頭跟新月長得是不是有點太像了？比靈如要像的多，要是不知道的肯定都要以為寶芽才是......”
說完頓了一下，吳珊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這話你也別生氣, 我就是......”
吳珊珊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也擔心江正珖聽了會不高興，畢竟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說顧靈如可能不是江新月親生的, 所以說出來到底還是有一點顧慮的。不過, 她實在是沒法騙自己，畢竟寶芽跟江新月長得太相似了, 而顧靈如卻和江新月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
以前的時候他們還不會多想, 畢竟孩子跟父母長得不像的多的是，所以他們也沒有考慮那麽多。但是現在，看到了寶芽之後，那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尤其是之前江新月生產的醫院就在寶芽出生的地方，這樣的巧合下來，就算是想要騙自己都騙不下去了。
江正珖聽著吳珊珊的話睜開了眼，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嘆息。他沒有說話, 不過吳珊珊知道他也是跟自己的想法一樣。
所以吳珊珊又開口說道：“我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往那邊去一趟吧，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江正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這幾天我把事情忙完，就找時間過去一趟看看。”
“行。快睡吧，先別想了。”
“嗯，睡吧。”
顧家那邊，江新月回來之後就有點心緒不寧的，總是控制不住的會想起寶芽。往那一坐的時候，很快就會發起了呆。
等顧靈如從外面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江新月。她察覺出江新月情緒有些不對，所以就湊到了跟前，摟著江新月的脖子，關心的看著她：“媽媽，你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看你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
江新月被喚回了神，她擡頭看著坐在面前的顧靈如，看著面前這張跟自己沒有半點相像的臉，又想起寶芽的模樣，江新月眼裏情緒覆雜的厲害。
她不能跟顧靈如說實話，也不能說今天江家發生的事，所以移開了視線之後，只扯著唇角說道：“沒什麽，可能是出去一趟有點累著了，我歇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顧靈如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沒事，不用擔心。”江新月笑了笑說道：“快先去洗洗吧，在外頭跑了一天，臟死了。正好等你洗完，等會兒也可以吃飯了，到現在你也該餓了。”
顧靈如又看了看江新月，確定她好像沒什麽事，也放下了心：“那好吧，那我先去洗個澡。”
“去吧。”江新月目送著顧靈如的背影消失，轉過來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也掉了下來，臉上情緒覆雜。
.......
江正珖這幾天抓緊的把手裏的事情處理了一下，然後就問了江鶴川一些有關於老宋家的細節。
江鶴川腦子轉的也快，他一聽江正珖問這些，頓時就猜到了一些，忍不住追問道：“爸，你問這些該不會是覺得小寶芽是我小姑的......”
後面的話江鶴川沒有說出來，但是江正珖也知道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而且要瞞的話也瞞不住，所以江正珖就從容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有這個懷疑，所以我打算過去一趟看看，具體的還要等到那邊查過後才能知道。”
江鶴川一臉的震驚，沒有想到自己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竟然會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隨後他又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小姑當年難道是生的雙胞胎？不然的話小寶芽怎麽會是呢？但是要是雙胞胎的話，靈如跟小寶芽長得也一點都不相像呀，這差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
江正珖聽的眉頭直皺，他擡眼看了一看江鶴川，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索性也懶得跟他解釋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兒子腦子挺靈光的，但是有時候又感覺他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比如現在。
“你快給我講講老宋家的信息，我這兩天就過去一趟看看。”
江鶴川只好把自己從元寶還有天恩那裏聽到的老宋家的事，都給江正珖講了一遍。知道了大概的信息後，江正珖心裏也有了點底，然後就買了去淮安的火車票，簡單的帶了點行李直接就過去了。
這一趟江正珖去了快一個星期，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回到了江家。
這七天的時間，江正珖沒有先去找縣城裏的老宋家人，而是先去了一趟紅旗生產大隊。他覺得從那裏，他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且，現在還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也不能說直接找到老宋家的人跟他們說寶芽可能不是他們家親生的。所以，還是得等知道更多的情況之後再說。
第一天的時間都花費在了路上，第二天休整過來後，江正珖就立馬去了紅旗生產大隊。從紅旗生產大隊裏，江正珖打聽到了很多有關於老宋家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跟他還沒有說太多，還是其中一個婆子突然就提起了寶芽是被老宋家買來的事情。
“他們老宋家不是出了個京都上大學的大學生嗎啊？那丫頭是她們買來的！”
寶芽不是老宋家親生的，這一點江正珖不知道，江鶴川也不知道。這畢竟算是一件比較隱私的事，所以元寶跟天恩不可能直接就把這些說給江鶴川聽，尤其這還是寶芽自己的私事，所以他們都更不會提。因此江鶴川也不知道這件事，江正珖就更不會知道了。所以，現在乍一下聽到這個事的江正珖，心裏格外的驚訝，眉頭也是緊皺起來。
然後，他看著出聲的那個婆子又繼續詢問了起來：“你是說老宋家的那個的閨女是買來的？是從哪兒買來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周圍紅旗生產大隊的人看著說這話的田婆子，臉上都有些不讚成，覺得她不應該把這種事說給一個外人聽：“我說田婆子，你咋啥都話都往外面禿嚕呢？”
“就是啊，這是人家老宋家的私事，你擱這給人家說出去幹啥？”
“人家老宋家搬出去都十幾年了，你該不會還記恨著人家呢吧？”
“你都年紀這麽大的人了，咋說話還是這麽沒輕沒重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好歹以前也是一個生產大隊的，這種話哪是隨便就能說出去的？”
“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現在還拿出來說。”
“.......”大隊裏的人都說著田婆子，覺得她不應該把這個事給說出來。
田婆子被說的眼一瞪，掀嘴就罵了回去：“咋了？為啥不能說？我是說一句假話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事實還不能說了？”
“怕我說那他們當初別買啊，把人家親閨女買走了，人家親生父母心裏頭不難受啊，我說說咋了？”
“我看你們呀，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說他老宋家的事礙著你們了，你們在這跟我嚷嚷個屁。”
“既然你們不叫我說，那我今天還就偏得說。老宋家那個丫頭片子就是買的！十塊錢買的！還是當時被她娘給賣了兩次呢，第一次賣了五塊錢，第二次賣了十塊錢，就是讓老宋家的人給買走的！”
這些年過去田婆子年紀也大了，但是這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半點變化。大隊的人聽著眉頭皺起來，但是也沒人願意跟她吵。
江正珖在旁邊聽著，才知道原來寶芽竟然是被老宋家的人花了十塊錢買來的。他一直是在京都生活，家庭條件也算是優渥，所以這一刻他真的有點難以想象，寶芽小時候竟然讓她娘把她給賣了兩次，只需要幾塊錢，就能這樣隨意的把她買賣。
田婆子被她們說的給激怒，所以這會兒就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腦的都把老宋家的事兒跟江正珖說了起來：“我跟你說，他們老宋家呀，之前一直是走背子，倒黴的不行，家裏更是窮的揭不開鍋，天天......”
江正珖在這聽了一下午的時間，也差不多把老宋家還有有關寶芽的事情知道了個大概。
到底在這邊問了她們許多的事，所以臨走前江正珖也把帶的一點東西分給了她們，然後離開了。不過等走到路口的時候，他看了看前面躍進大生產大隊所在的位置，眼神裏情緒覆雜。
他有些想要找過去，但是又看現在時間不早了，不是一個好的時機，所以還是把心裏的情緒忍耐了下來，然後擡腳離開了。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江正珖才去了躍進生產大隊。
詢問了幾個人之後，江正珖很輕易的就見到了陳鳳霞，不過他沒有走上前打招呼，而是站在了樹後面打量著前面的陳鳳霞，這一看之後，也讓他原本心裏的懷疑更加的落實了。
雖然乍一下看的不太明顯，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顧靈如和陳鳳霞的長相有著很多相像的地方，尤其是嘴，特別的像。
看到了陳鳳霞的樣貌，江正珖幾乎都不用再調查下去了，心裏就已經有了很明確的答案。顧靈如不是他妹妹江新月親生的孩子，寶芽才是。
但是想歸想，總也需要一些實質的證據，畢竟他也來了這麽一趟，總不能直接就這麽回去，那到時候也不好交代，所以。他又找了幾個躍進生產大隊的人，然後從她們那裏打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寶芽小時候的事情。
越聽江正珖的眉頭就越皺越緊，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他想起吃飯的時候見到的寶芽，那麽溫柔乖巧的一個孩子，他不能理解陳鳳霞究竟是怎麽能狠得下心來對才兩三歲的她就能做出那麽多傷害的事。非打即罵，身上沒有一件幹凈的衣裳，瘦的皮包骨頭，不會說話，又呆又傻......
這些關鍵詞，江正珖甚至都沒辦法和他看到的寶芽聯系到一起，但是再想想這些卻都是寶芽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江正珖心疼的厲害，同時心裏也升起了一個懷疑：他覺得有可能陳鳳霞知道寶芽不是他親生的孩子。不然的話，他無法理解陳鳳霞怎麽能對自己親生的孩子做出這麽多過分的事情。
第四天的時候，江正珖去了當初江新月生產的那家小醫院，不過他想要調取記錄，還是遇到了一些困難。一來是記錄不是誰都可以隨便看的，二來就是畢竟時間也有些久遠了，沒那麽好找。
所以這一次江正珖並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不能得知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寶芽和靈如互換到底是護士的疏忽，還是有人故意那麽做的。
第五天的時候，江正珖又去了一趟躍進生產大隊，這一次他去找了陳鳳霞，只不過他沒有跟陳鳳霞說他真實的身份，而是偽裝成信息調查員說是過來統計一下生育信息。
“現在國家已經號召要計劃生育了，所以我過來就是統計一下大家的生育信息，只要是配合的都會有一份小禮品，大家希望大家能配合支持一下。”
江正珖沒有直接就找陳鳳霞，而是在生產大隊裏面找了一個空地，然後先吸引了前天他問話的那幾個人，然後等她們回答完之後發給他們一份小禮品。之後那幾個人真拿到了東西，就開始在大隊裏宣揚了起來，沒要多少會兒不少人都跟著過來了，陳鳳霞也在其中。
“快過去，那邊有個來做生育調查信息的，只要說了他還會給你發禮品。你們快過去啊，晚點可就沒了。”
“對對，這是真的，我剛才和劉大嫂一塊過去的，我們倆都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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